【EC】冬雪

#刀子预警

前面大概讲了这样一个故事。

 

  Charles有一个叫做Eric的男友，但是他的朋友们都没有见过Eric，直到在国外留学的妹妹Raven回来，和好友Hank谈起了恋爱。

  某日，Hank突然提到Charles的男友Eric，Raven很惊讶，因为Charles的男友早在十八年以前就去世了。

  Raven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，在跨年前的一个星期，她劝说Charles去看看心理医生，Charles答应了，但要求在年后。

  跨年夜前一天，Charles回了庄园，Raven则和Hank在外面。

 

 

 以下正文

 

 

   昨夜跨年，Raven在Hank家里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，直到中午，Raven才想起来自家哥哥昨天一个人在Xavier庄园里呆了一整天了。

   

   今天天气不错，Raven看着窗外明媚地阳光，想到，我该回去看看他。

   

   Xavier庄园被昨夜下得比往常更大的雪覆盖了，远远望去，白茫茫的一片，有些雪被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银蓝光芒。

 

   像Charles的眼睛一样。

 

   她掏出钥匙，那是一支看起来相当古老的钥匙，打开大门，里面很安静，甚至有些过于寂静，只有那些燃烧着的壁烛发出点微弱的响声。

 

   Raven心里涌现出一点烦躁。

 

   Charles在哪里？

 

   她有点焦虑。

 

   顺着精美的雕花楼梯走上二楼，Raven看见了走廊尽头的房间虚掩着的门。

 

   那是休息室。

 

   Raven推开休息室的门，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德国鸢尾的馥郁香氛，厚重的暗红色天鹅绒窗帘被人拉的严严实实的，一夜未熄的壁炉里的柴禾燃得哔啵作响，Charles背对着Raven坐在他那张惯用的舒适柔软的沙发上。

 

   整个房间看起来像个尘封已久后发了霉的密室。

  

   “Charles，”Raven喊了他一声，“你真该出去晒晒了。”

 

   可是没有人回应她。

 

   Raven意识到了什么。

 

   她走向Charles，就像当年偷偷进入Xavier庄园偷窃食物时那样，怀着忐忑不安而恐惧的心，走向那个当年收留了窃贼的男人。

 

   她看见了Charles，他的腿上盖着那条从中东带回来的羊毛毯子，他褐色的发丝柔软，他阖着他美丽的蓝色眼睛，他的面上带着慰籍的笑容。

 

   她触碰到了Charles，他的皮肤柔软，附着壁炉给予的浅浅温度，和肌肤深处那彻骨的冰冷。

 

   He's gone.

 

 

 

 

   Raven离开了Xavier庄园，临走前，她将过去那块被Charles取下的“私人领地”的牌子再次挂上了大门。

 

   她想起了他们尚且年少的时候，那时候的Charles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，Eric也不过十九岁的年龄。Xavier庄园和基诺莎庄园离得不远，他们总是会骑着自行车往返于两座庄园之间。

 

   那是一个冬夜，那夜的雪下得也比往常大。

 

   Charles一向畏寒，早早得就在休息室里生起了壁炉，然后蜷缩在那张独属于他的沙发上，盖着毯子读莎翁。壁炉的暖光照在他的脸上，五官被柔化，唯有那双蓝澄澄的眸子在光中越显纯净。这样的Charles出奇地漂亮。

 

   Raven突然想去吉诺莎庄园看看Eric———自从去年夏天Charles和Eric吵架以后，她被Charles禁止和Eric来往（虽然她也偷偷地去过几次），她很久都没有见过Eric了。

 

   于是在这个雪夜里，Raven披上前几天圣诞节时Charles送给她的大衣，偷偷地翻进了基诺莎庄园里，来到了Eric的房间。

 

   只是———Eric看起来不大好。

 

   “Hi，Raven。” Eric躺在床上，盖着厚厚的羽绒被子，即使暖橘色的火光覆在他的脸上，也无法掩饰住那上面的苍白。

 

   “Eric，你怎么了？你生病了吗？”

 

   Eric招招手，“Raven，过来。”他对自己的小妹妹道。

 

   Raven走过去，坐在Eric的床边。

 

   “想听听我和Charles的故事吗？”没有等待Raven回答，他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。

 

   “我第一次见到Charles地时候，他还是个三岁的小豆丁，那时候我的妈妈告诉我，我多了一个小弟弟。

 

   “他的眼睛是蓝色的，那种纯净的蓝色，让我想到阿尔卑斯山峰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蓝，而他的唇，是那雪山上盛开的馥郁的花。

 

  “Raven，我从来没见见过那么好看的人。”

 

   “我也是，”Raven小声回答了他，“他真的很好看。”

 

   而Eric继续说着：“后来我们一起读书，三年级的时候，去学校的第一天，我发现Charles和我一个年级了，事实上他应该比我低一个年级的，但你知道他有多聪明的。小时候的我可不像现在，那时候我是一个小胖子，胖子总是不太受欢迎，但Charles却喜欢和我在一起，他总是亲近我，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开心。

 

   “前年，我们开始下棋，在Xavier庄园的休息室里，Charles他真的很棒，无论在哪方面，他总是赢过我。每次下棋时，我总对自己说：“嘿，Eric，别总是看着Charles，你得看棋，看棋知道吗！”我以为只要我把注意力放在棋盘上，我就会赢，但事实证明，无论看谁———Charles或者棋盘，我总会输。

 

   “去年圣诞节的时候，我们的关系可不像现在这样。我送了Charles一副棋，金属做的，在它的底面，我刻了些告白的话，也不知道他看见没有，我也没敢去问。但我猜他没有看见，不然Charles第二天不会像往常那样对待我，我太了解他了。真是可怜，人生第一次告白，就落得个失败的结局。

 

   “Raven,he's the best person on the planet. I like him."

 

   火光在Eric脸上跳跃着，他迷人的绿眼睛中渐露困意。

  

   “Raven，你得走了，现在已经很晚了。”Eric声音渐低，“我有点困了.......”

 

   Raven本能地觉着哪里不太对劲，但看着Eric快睡过去的样子，还是只得告别：“晚安，Eric，明天我会和Charles一起来的，让他带着那副金属象棋。”

 

   “再见......”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。

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然而，Eric永远未能再等到Charles来到基诺莎庄园。

 

   Eric  Lehnsherr，长眠于八年前的一个冬天。

 

 

 

   而在第二个夜晚，Raven见到了已经关了自己一天的Charles，从未喝过酒的少年偷了瓶酒窖里的酒，喝得醉醺醺的，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，怀抱着那副金属象棋，火光打在他的脸上，却只留下一片阴影。

 

   冬夜寒风呼啸，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声低沉微弱的———

 

   “Eric.”